高山景行 大雅君子
—记数学家、教育家、原西南师范大学校长陈重穆
2024-01-05

他是投身基础研究、深耕群论的数学家,在群论方面的研究工作对推动我国有限群的研究发挥了重要作用,在国内外有着重要而深远的影响。

他也是关心基础数学、引领变革的教育家,主持并指导了一系列基础教育教改实验,提出的“淡化形式、注重实质”数学教育理念使中国数学教育出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前景。

他就是原西南师范大学校长、九三学社社员、中共党员,陈重穆。

自幼好学 与数学结下一生之缘

1926年4月,陈重穆出生在重庆市渝中区的一个商人家庭。由于幼年罹患小儿麻痹,陈重穆不能像同龄人一样自由地跑跳,这使他养成了好读书、爱思考的习惯。1939年,就读于巴县初级中学的陈重穆对平面几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自幼勤勉的他自学了几何、三角等课程,就此一头扎进数学的世界,从此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。

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学术生涯中,陈重穆对群论研究倾注了饱满的热情,他专注学术、废寝忘食,几乎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投入到了科研和教学上,生活却极为简朴。身为著名教授、西南师范大学校长的他,出行时却总是身着朴素的青色小帽、对襟布衣,手里永远提着一个装着厚笔记本和红蓝圆珠笔的塑料袋。在会议和授课的间隙,陈重穆常常从纤维袋中掏出笔记本写写算算,长此以往,笔记本上满是密密麻麻、红蓝相间的数字和公式,蓝色是陈重穆的研究思路,红色则是他对研究的不断增改。

硕果累累 不忘为国育人情怀

学术研究硕果累累,陈重穆却并没有就此停下探索的脚步。除了数学人勤思精研的品质,他还有着共产党人担当使命、为国育人的动人情怀。1986年4月12日,我国颁布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》,这标志着我国确立了普及义务教育的制度,也对我国的基础教育体系、课程和教学改革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面对国家的需要,此时已年届花甲的陈重穆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——他辞去了西南师范大学校长的职务,全身心投入到了基础教育教学改革的研究工作之中。经过扎实调研,1993年,陈重穆、宋乃庆在《数学教育学报》上发表论文《淡化形式,注重实质——兼论<九年义务教育全日制初级中学数学教学大纲>》。此文一出,便在我国数学教育界引起了轩然大波。当时的国内数学教学,还遵循着前苏联严格形式化的教学原则,对概念和理论有时过分强调和拔高,在名词和术语的细微处理上孜孜以求,却忽略了学生的实际需求和接受程度,不利于学生数学能力的培养。《淡化形式,注重实质》针对这一形式化的倾向,提出了“积极前进、循环上升,淡化形式、注重实质”的数学教育理念,这挑战了当时数学教学多年的思维定势,自然也遭到了无数的质疑,甚至有教研员在教育年会中公开呛声陈重穆,批评他倒行逆施、哗众取宠。面对争议与诋毁,陈重穆并没有做过多的争辩,他告诉愤懑的学生:“数学教学不能成为素质教育的拦路虎,要做素质教育的排头兵。要坚持,用实验说话。”在此之后,陈重穆带领学生编写 GX初中数学教材,并在西南地区开展了大规模教改实验。很快,实验的结果便让反对的声音逐步平息,“淡化形式,注重实质”的理念也被数学教育界广泛地讨论与接受。《中国教育报》载文指出:“在国内数学教育尚在遵循原苏联严格形式化教学原则的时候,陈先生提出了淡化形式的创见,使中国数学教育出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前景。”透视陈重穆先生的一生,我们看到了勤思精研的数学人品质,看到了创新求实的教育家精神,更看到了共产党人担当使命、为国育人的动人情怀。如今的数统学子,也将带着陈重穆先生宝贵的精神遗产,不断砥砺自我、担当责任,将青春、智慧、汗水播撒在祖国建设的大地上。(杨川艳)